36.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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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应对于出镜于对方照片里韩家大院里的点点滴滴十分满意，反反复复看了好一阵，只觉得那些日日相见的熟悉画面因为容川的记录都变得越发新鲜可爱。兴奋了好一阵，他打开键盘前思后想地开始敲打，“你到家了吗？在干吗？”几个字还没来得及发送，眼前一晃，对方微信头像在他的随手切换之间忽然换成了一个傻乎乎的狗头。

    “川流不息”这个文艺范十足的ID旁边配了只傻狗看上去是如此格格不入，韩应瞪着眼看了一阵，只觉得头像上的画面越发眼熟。几秒种后，头像再次切换，一副高空碧海的风景画取代了瞬间的不和谐，仿佛微信那头的主人一时兴起之后搞了个小小的恶作剧，继而又迅速将那点即兴而发的恶趣味毁尸灭迹隐藏得无影无踪。

    韩应哪会放过这转瞬即逝的小把柄，瞬间抖索精神扔了个问句过去：“我靠，你干嘛嫌弃我们家川妞！”

    正在输入的状态停顿了几秒钟，显示屏上慢悠悠的多出了一行字：“应聚聚，大半夜的视奸行为并不好。”

    韩应福至心灵，迅速从照片图里翻出了一张三妹龇牙咧嘴的照片发过去：“你把头像换回来，我用这个做头像给它们搞个CP套装！”

    这一次隔了足足有五分钟，对方才扔出了一份翻着白眼表情。

    这看上去言简意赅，但总算是有问有答的姿态给韩应带来了莫大的鼓励，当即摁下了语音聊天申请，短短几秒钟，容川已经把电话接了起来，沙哑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慵懒，像是一杯上好的咖啡，在空气之中慢慢渗透着馥郁的香气。

    “应聚聚还没睡啊？这都快十二点了。”

    “你已经睡了吗？我吵到你了？”韩应把手机紧紧贴在脸上，生怕错过对方一丝最轻微的呼吸。

    “还没有……”电话那头隐隐伴着悠扬的小提琴声做背景：“这段时间躺太多了，刚好来了灵感，顺手画两笔。”

    “什么灵感？你在做的珠宝设计吗？给我看看呗？”

    韩应并不懂所谓的创作过程也属于重要的商业机密，只是对于对方的任何一个动作都保持着极大的好奇心。容川也不在意，轻轻说了句稍等，没隔几分钟，几张草图的照片加载完毕，被推送上了显示屏。

    寥寥几笔线条所勾勒出来的草稿图实在难以联想出最终成品的样子，韩应肚子里那点少的可怜的形容词也酝酿不出什么有技术含量的点评。翻来覆去地看了好一阵，也只能哦哦的干笑两声：“这东西看上去还挺……复杂的。话说你要搞到什么时候啊？”

    “现在反正也睡不着，打算再细化一下。应聚聚困了的话就先睡吧。”

    “不不不，我不困！”韩应换了个姿势爬在床上：“对了，你邮来的东西已经收到，话说你这么客气干嘛啊？不过我妈他们都挺开心的，多谢你啦。”

    “都很开心吗？可我怎么觉得应聚聚的声音听起来也不是很愉快啊？”

    “切！老子才没那么小心眼。”

    “噢？这样啊……”容川的声音里憋着笑：“本来呢，我是说这次没找到合适的谢礼，以后有空了再补一份，应聚聚既然这么说，那就算了。”

    “喂！什么叫算了？”骤然加大的音量显而易见的暴露出了内心的不满：”为什么连那两只狗都有就我没有？”

    “咦？说好的没那么小心眼呢？”

    “这不是小心眼的事好吗？我又不在意到底是什么，随便什么都行，反正不能少！”

    “我看看啊……”电话那头响起了敲击键盘的声响：”天猫刚好在做活动，应聚聚看看是想要万艾可还是脑白金，我这就下单给你买两盒。”

    “容川你滚蛋！”

    “噢，好的，债见！”

    伴随着这句告别，听筒里竟然真的一阵盲音传来。韩应哭笑不得捏着手机，准备再把电话拨过去，一行消息已经提前到达：“你早点睡，我画完这两笔也准备去洗澡了。”

    “那你先忙，想找人说话，就给我发信息。我没那么早睡的。”

    “恩。”

    “有空记得把头像给换了！川妞和三妹它们都很想你的。”

    “……”

    韩应扯开被子钻了进去，一边听着扣扣音乐，一边紧紧地捏着手机，迷迷糊糊地来回穿梭在现实与梦境。也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之中显示屏亮起，几张彩铅绘制的设计草图再次弹了出来，他骤然间惊醒，像是一路跋涉终于盼到到了曙光，根本来不及分辨图片上的设计到底有了些什么改变，秒回马屁三连拍：“好看！有气质!点赞！”

    微信那头像是被惊到了一样：“已经三点了，你怎么还没睡？”

    韩应困意浓浓之下接连打了好几个错别字，干脆口齿不清的发了个语音：“你又没说去睡了，我怕你无聊了会找我聊天，就想着再等等看……”

    “……”

    容川对着这莫名的执着也像是没辙了，同样发了条语音过来自证清白：“我已经上床了，你赶紧睡，晚安。”

    “晚安……”

    有了这句正式的道别，才像是把一场漫长的等待划上了完美的句点。韩应把那句为时2秒的晚安语音反反复复地又听好几遍，心满意足的一头栽进了梦里。次日清醒，天色早已大亮，他睁开眼睛后回想了昨天临睡前半梦半醒时的情形，赶紧把手机从被子里捞出翻了翻微信。浩浩荡荡的信息里，赫然夹杂着一条来自容川的朋友圈更新。

    “虽然是有点蠢，但仔细想想其实也还蛮可爱的。”

    文字下方的配图，是鱼排之旅时，三妹摇着尾巴冲着容川满脸谄媚讨要食物的画面。画面更远一点的地方，是他蹲在地上专心致志地剖着生蚝时，被虚焦入镜的背影。

    韩应立刻存图，继而严肃批复：“三妹就是长得丑了点，哪里蠢了？”

    十几分钟后，容川的回复飘然而至：“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