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角钱

遇到，她已经积习难改，没有人不要她顶替的小饰物，她不相信这个外乡人会不要，于是笑容又堆上了青春的脸膛，声音甜甜的胜过了甜蜜素“你看，大哥，没有零钱，如果有零钱，我会给你找的。”她相信外乡人听了她的这番话，一定会拿起来走人。

    “没有用，还是找我贰毛钱吧！”外乡人依然坚持。

    她真的愣了，自己甜甜的声音竟不能打动他，时间长了还真是什么样的顾客都能遇到。她很想把夹子放回柜台，给他找贰角钱算了，但又一想，已经说了没零钱，在拿出零钱，脸面上有些过不去，何况就从他做个突破口，看能不能将这些小物品当零钱找给他。她不相信这个看上去有些迂腐的外乡人会不认她这个理。

    “你看这样好吗？我给你换成别针吧，别针的用处总比夹子大。”说着就把夹子收回柜台，然后灵巧白嫩的手伸向别针“别针也是五分钱一个，我同样给你拿四个。”她还没有拿出来，外乡人又说话了。“你别拿了，别针我也没有用处的。你就找我零钱吧！”

    他说话的时候，她的手停在别针上，等他说完，她还是把别针拿到柜台上。“你看，真的没有零钱，如果有我能不找给你吗？”她是强压着火气说的，声音自然不再甜美。他显然感到了她的变化，他不明白这些本地人，为什么总用有色眼镜看外乡人。多年来闯荡异乡所受的轻视，白眼使他准备拿起别针，但内心的倔强又坚持刚才的理由。

    “这些对我都没有用，我要它们干什么？你还是给我找零钱吧！”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明事理，不是没有嘛，如果有，能不找给你吗？真没见过你这样的！”她生气了，脸色极其难看，那较好的容颜都有些狰狞。

    “那我不要了。把钱给我！”他也很生气，把水果刀推向她。

    见他退货，她真想改变主意，可事以至止，也没有必要了。于是她动怒地拿过水果刀，并说了句：“买不起就别装！”外乡人没有和她理论，直等她把钱还给他。就在她要把水果刀放入柜台时，发现了白色刀柄已经印上了几个脏手印“你都给弄脏了，退不了！”说着把水果刀再次放到了柜台上。外乡人只好拿起来，他看到了自己并不干净的手真的弄脏了白色的刀柄，他急忙翻兜试图找出手帕或餐巾纸之类的去污，无奈翻变所有的衣袋，也没有找出一样可以擦试的用品，于是他就把上衣的衣角翻过来，用反面擦试刀柄，无奈白色染污容易去污难，几番努力之后，也没有结果，他只好无奈地把刀放在柜台上，但令她没有想到的是他依然坚持要那贰毛钱。

    本来他在翻找和擦试的时候，她就充满了蔑视，却没想到他依然如故，把她气的连女孩的风度都不要了“真没见过你这样的人，好象我赚了你的贰毛钱，四个别针，五分钱一个，我一分钱也没赚你的！爱要不要，不要拉倒！”

    “你，你什么态度？”

    “对你这种人就得这种态度！”

    “你”

    虽然商场里人不多，但他们的争吵已经吸引了几位看客，其中一位中年男人把水果刀和别针替外乡人收拾好，息事宁人地说道：“好了，兄弟，一个小女孩卖点货也不容易，就拿着吧！”

    “可她”

    “算了，就当我们的妹妹！”中年男人拉着他向外走，虽然他不情愿，但还是随着中年男人走了，刚刚走出两米，就听到她尖酸的话语：“装蛋，纯牌装蛋，还买水果刀呢，八成连水果都买不起！”随后就是刺耳的笑声！

    “欺人太甚！”他狂喊一句，怒火中烧，甩开中年男人，一下就反过身，中年男人来不及拽他，他三步并做两步就窜到柜台前，纵身一跃，就抓住了她的上衣，用那把水果刀直刺她的前胸。

    “杀人了！”

    商场大乱！

    2007-1-5